“你很吵啊。”铁窗那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声音。
“谁在说话?”刚入狱的男子喝道。他警惕地四下察看,声音就在身周,而他事先竟毫无所觉,以他的修为断不至迟钝如此,这便极可怖了。
“辛七,不可喧哗就写在狱规第一页,监司说教时,你是没听还是聋了?”
“唔——”被叫辛七的男子正要反驳,突然伸吟一声。自进来起,他背上便有不知名的刺痛,针扎般,一下比一下疼,他调息半晌,才道,“你是谁?”
“我住你隔壁,自然是辛六。”
“你叫辛六,比我早一个进来?”
“比你早进不假,早几个便难说了。”
辛七又被重重刺了一下,站立不稳,只能贴墙而立,盯住了隔壁道:“此话怎讲?”
“这里,有的人来了很久不死,有的人来了不久就死,尸体一具一具被监司抬出去,你关的这间排序辛七的狱室,死了多少人,我已经记不清了。”
辛七一阵毛骨悚然,四周黑漆漆的,听辛六一说,顿觉黑墙上似有无数污血,有前人的,以后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的,他猛地一阵恶寒,道:“你来此多久了?”
“多久了啊……”辛六倦倦地道,“这里不见天日,四季无常,谁又能记得年月。外头如今是何年何月?”